瀕死體驗的意義(二十八)

前文提要

不同的「臨終景象」與不同的形成原因

「臨終景象」依其產生的「主因」與「助緣」之不同,可以大致分為下列幾種:

1. 「四大分離」 — 「主因」:由內在的「意識」及「潛意識」(包含一切記憶),與「助緣」:外在環境的「四大分離」配合而形成的「臨終景象」

(請參看「瀕死體驗的意義」(八)「瀕死體驗的意義」(二十)一文)

2. 「腦內啡肽」「主因」:由內在的「意識」及「潛意識」,與「助緣」:外在環境的「腦內啡肽」配合而形成的「臨終景象」

(請參看「瀕死體驗的意義」(二十一)一文)

3. 「業力」 — 「主因」:由內在的「意識」及「潛意識」,與「助緣」:外在環境的「業力」配合而形成的「臨終景象」– 分兩種:

1.) 好的 – 因

a.善報 (請參看「瀕死體驗的意義」(二十一)一文)

b.自身修行之力而形成。(請參看「瀕死體驗的意義」(二十二)一文)

2.) 壞的 – 因

a.惡報、

b.寃親債主索償之力而形成。

(請參看「瀕死體驗的意義」(二十三)一文)

跟據調查記錄,大部份臨終者見到的景象都涉及

1. 保護者或仇家:

好的 — 見到已逝去的親人或友人、不知名的保護者、神或佛來迎接
壞的 – 被一群惡形惡相的人或獸圍困、與一群面目迷茫的眾生為伍或同行

2. 陌生的地方:

好的 — 見到亭臺樓閣、花田、河川、光芒的地帶、鄉鎮或城市
壞的 – 見到荒野、森林、黑暗、地洞、地獄

3. 凌亂而無法清晰記憶的事物

究竟佛教,如何評論這些現象呢?佛教說人死後會在七七四十九日內正式投生,為甚麼臨終者還會見到已死去多年的親友來迎接呢?這些已死去多年的親友為甚麼還未投生呢?他們的顯現,究竟是臨終者的幻覺?抑或是真的呢?還有其他原因嗎?那些陌生的地方,是否就是將要投生的地方呢?有什麼情况,會令臨終者的正常投生受到更差的拖累呢?有什麼方法可以幫助亡者避開苦難,提升投生的地方呢?

 

臨終者的真正所需

瀕死體驗的意義」(二十七)一文,論述臨終者的真正所需,在於對「死後世界」的運作知識要了解、對各種即將出現而又各有不同的「臨終景象」要清楚及作好心理準備、對自身的情緒起伏要絕對掌握、對周邊的「助緣」要預備妥當,當然最好能夠預早接受訓練,胸有成竹地迎戰全新的多變轉型期了

要具備上述的種種條件,在當今的社會資源上,一般的普羅大眾是辦不到的,可以說是天方夜譚,亦是現今文明社會的最大缺失。這種缺失的存在,是因為社會教育的不完整,對「全面的生死學、瀕死體驗、因果論、輪迴學說、意識轉換、能量變遷、精神心學」等領域的探討既忽視,甚至將之排斥於科學探討的門外,不肯納入正統的研究學科之內,引至人類的精神進化停滯不前,可說是人類最短視及無知的地方,是一種極大的缺憾

世人一般認為輪迴轉世是一種民間傳說,因而對之產生輕視。雖然有一小撮的學者窮其畢生之精力加以研究,例如於2007年去世的著名輪迴研究學者史提芬遜教授,但仍未能正式進入正統的科學研究範疇。對史提芬遜教授以至人類而言,都是一種極大的遺憾。

始於上世紀六、七十年代,西方一些不同範疇的學者,開始將媒體上有關一些小孩宣稱有前生記憶的報導,納入嚴肅的科學殿堂裏作為研究課題冰島大學的喀嚕臣教授就是其中一位表表者。喀嚕臣教授是一位心理學家,他的研究方法,是採訪「宣稱有前生記憶的兒童及與該兒童有直接接觸的第一手證人,尤其是曾與該兒童同住的近親」。

 

採訪是獨立進行的,以免證人間相互影響供詞。而對於重要的證人,在相隔數月後,會再重覆查詢,以核證所提供資料的一致性。而採訪時則用開放式而非誘導性的問題作為採訪的原則。當採集材料後,即根據該等小孩所提供的前生人物有關資料,四出尋訪以作核證

如未能找到近似該等小孩所每描述的人物,該案例則定義為“未解決”。如能找到近似所描述特徵的人物,便會採訪其眷屬,朋友等,並作文字記錄。其中很重要的一環,需查證小孩的家人與懷疑是其前生人物的親友是否有聯繫,因而互換相關的資料,以驗證小孩所提供的資料是否受到“污染”。從該等小孩的供詞中,選擇一些特殊的事項,通常多達十項到四十項不等,並將懷疑是其前生人物的親友的訪談記錄,一一羅列對比以證實其真確

喀嚕臣教授早年便開始與研究輪迴的著名學者–美國維珍尼亞大學的史提芬遜教授合作,作廣泛地區的輪迴個案研究,地域包括印度斯里蘭卡泰國緬甸黎巴嫩土耳其巴西北美印第安土著及非洲尼日利亞等多個地區,個案包括不同文化,不同宗教背景。

喀嚕臣教授負責在斯里蘭卡的個案,這是一個個案多發的地區,在每三至四年,都能搜羅約20宗新案例。(喀嚕臣教授亦有在斯里蘭卡和其他地區作輪迴個案的獨立研究)。

在個案的分析中,發現其中最大的共通點是小孩在三歲前後,開始訴說前生的往事,而到入學時約五至七歲便停止。另一共同特徵是前生人物的死因多是死於暴力或意外。除了從個案小孩的供詞作核證外,他們的行為表現,亦甚異於同齡的其他小童。

例如:個案小孩對某些事物有無以名狀的恐懼或愛好,以至其父母亦不明所以,但從其對應的前生人物,可以找到相似的情況。一些個案小孩還可以清楚認出其相應前生人物的眷屬朋友或曾用過的物件

一些個案小孩的身上甚至存有「胎記」,可與其相應的前生人物在死亡時所造成的創傷位置相對應。在斯里蘭卡有三個聲稱前生是僧人的個案,小孩們不喜歡和其他兒童玩耍吵鬧,表現出一如僧人的威儀:每天早晚以巴利文誦經 (巴利文為古代印度語) 、向佛像供花、到寺院時向佛像和佛塔頂禮,他們並不喜被異性(包括親母)觸摸,這是「上座部」佛教僧人的「戒律」。

在研究時,會將個案中特殊的事項羅列對比,但並非每項都會互相符合。從分析出來的資料中,讀者們可從該等小童的供詞和表現與其相應的前生人物資料作比較,自行判斷「輪迴轉世」是一種民間傳說,抑或是事實存在的現象。但從學者們客觀的研究所顯示,似乎已超越了巧合,或從相應亡者處取得資料後的人為造作所能解釋。

 

生死教育的提出與發展

這些由學者們窮畢生精力研究出來的成果,已經很明確地突顯出「輪迴轉世」的存在。再加上「瀕死體驗」的大量個案例證及研究成果,已足以證實釋迦牟尼佛所言非虛,人死後並非「人死如燈滅」,而是繼續「 輪迴」,以不同的生命形態存在。問題就出在「會以何種生命形態存在呢?」人在命終時,若果處理得宜,有充足的準備,可以得到較佳的「善終」及更好的「投生新生命形態」嗎?這就是「生死教育」於近代逐漸受到關注的原因。

中國傳統上對死亡多是避諱不談的,認為談論死亡是不吉利的。對死亡、臨終和哀慟的教育幾乎沒有,以致於在高等教育階段,學生將以成人的身份面對這個世界時,對死亡的認識、對如何安慰臨終的親屬、對如何面對哀慟等人生中重要的問題,還沒有接受任何的教育。一旦遇上,經常出現心理創傷、不知所措等現象。 9‧21台灣大地震、5‧12汶川大地震、以致最近的4‧14玉樹大地震,再次向我們展現了人類生命的脆弱。如何幫助現代人「直觀與經驗」生與死的問題,成為我們必須直接面對的一個重要問題。

 

1. 生死教育的提出

「生死教育」源自「生死學」。1993年傅偉勳教授在其著作《死亡的尊嚴與生命的尊嚴》中,提倡以中國的「生死智慧」來融會西方的「死亡學」,從而形成「 從死向生」的「死亡學」學科。

廣義的「生死教育」即「從死向生」的教育。例如臺灣學者張淑美所述,是「通過探討死亡的本質以及各種臨終、哀慟之現象,促使我們深切反思自己與他人、社會自然以及宇宙的關係,從而能夠省察生命的終極意義與價值的教育」。

狹義的「生死教育」,等同於西方的「死亡教育」。而一般在內地及香港,多採用狹義的「生死教育」,這正觸動了中國傳統文化的禁忌,使「生死教育」成為禁區。另外,一般來說,國外都稱之為「死亡教育」,而兩岸三地,包括中國內地、臺灣香港則稱為「生死教育」。

 

2. 生死教育與生命教育

近年來,社會對「生命教育」的呼聲越來越高,但對「生死教育」的研究卻很少見。從二者的關係來看: 第一,「生命教育」與「生死教育」是相互交叉的。有學者認為,廣義的「生命教育」包括「人際關係、倫理、生死學、宗
教、殯葬禮儀」等,因此「生命教育」包含「生死教育」。而一些「生死學」專家反駁,「生死教育」包括「從生到死」的教育,因此「生死教育」包含「生命教育」。名相之爭沒有多大意義,但由此可見二者之間的密切聯繫

  第二,「生死教育」與「生命教育」是相互依賴的。「生死教育」的開始有賴於「生命教育」的支持。同時,「生命教育」的深入有賴於「 生死教育」的開始,因為不談論「死亡」的「生命教育」總是膚淺的。臺灣學者林素霞等也把「生命教育」分為「倫理與生死」兩個取向,而中國內地現有的「生命教育」只偏重于「倫理學」取向的「生命教育」。由此看來,「生死教育」實在是推動「生命教育」的深入與平衡發展的重要伙伴

 

3. 生死教育的發展

隨著第二次世界大戰後美國「死亡學」研究的發展,美國大學學院開始逐漸提倡「死亡教育」。美國南加州大學醫學院菲費爾1959年出版的《死亡的意義》與「死亡學」專家庫布勒‧羅斯(Kubler Ross)在1969 年出版的《死亡與臨終》都是「死亡教育」中的經典教材。至1974 年,全美已有41 家醫學院開設有關「死亡教育」的正式訓練課程。21世紀的今天更不用說了,經過「死亡教育」專家們的努力,「死亡教育」已在美國各大學學院完全落實。相對來說,醫學院的醫生或護士選修這門課程的比較多,但是也有來自宗教系、哲學系、心理學系、社會學系、教育學院等各個院系的學生。

臺灣20世紀90年代在傅偉勳教授對「生死學」研究的推動下,成立了「南華生死研究所」,並翻譯了許多「生死教育」的相關著作。比較而言,中國內地及香港則較為落後。中國內地出現了「生死學」方面的專著,例如鄭曉江教授的《善死與善終――中國人的生死觀》(1999)、《尋求人生的真諦――生死問題的探索》(2002)等。而香港中文大學早於數年前開辦「死亡與不朽」的通識課程,嶺南大學亦推出類似課程。另外,中國內地及香港也有對臨終關懷等方面的研究。但是真正意義上的「生死教育」課程,無論是對醫學院學生,還是對普通大學生,以致一般現代人,都還是非常陌生的。 

 

如何應付「生關死劫」

雖然「生死教育」已開始嶄露頭角,在正式的大學中稍作出現,但距離全面的「生死教育」,無論在教授的內涵上、層面上、意義上,都仍然距離甚遠。在協助人類面對死亡的恐懼及創傷上,是有一定的幫助的,但在協助「投生新生命形態、應付死後危險」等問題上,就一點邊兒都沾不上。有人認為這是宗教的問題,其實是人類能否提昇精神領域的實際大問題。一切宗教都只是嘗試協助解决這個大問題而已。因此宗教的某些見解及解決方法,可以在撇除尊崇教主、迷信色彩濃厚的內容後,加入「生死教育」的教材之內,以協助人類面對「生關死劫」等危機,甚至可以提昇投生的精神領域

臨終之時,真的是如此重要及關鍵嗎?人死已矣,黃土火灰一把,值得動用這麼多資源去協助嗎?比在生挨餓受凍的眾生更需要協助嗎?如果你不相信學者們的研究,也該相信終生克勤克儉、至死不休的釋迦牟尼佛所言。

跟據「唐于闐國三藏沙門實叉難陀譯」的《地藏菩薩本願經》,「利益存亡品」第七,[0783c28]:【若有男子女人。在生不修善因多造眾罪。命終之後。眷屬小大為造福利。一切聖事七分之中而乃獲一。六分功德生者自利。以是之故未來現在善男女等。聞健自修分分已獲。無常大鬼不期而到。冥冥遊神未知罪福。七七日內如癡如聾或在諸司辯論業果。審定之後據業受生。未測之間千萬愁苦。何況墮於諸惡趣等。是命終人未得受生。在七七日內念念之間望諸骨肉眷屬與造福力救拔。過是日後隨業受報。若是罪人動經千百歲中無解脫日。】

意思是說:【無論男或女,在生之時若果不種善因、多做善事,反而多做眾罪業,死亡之後,其親眷為他/她所做之功德,一切效益中,亡者只可承受其中的七分之一。其餘七分之六為親自做此功德之人承受。因此現在在生之男或女善信,為了未來,聞此教示後應好好修習善因,才可以承受全部每分的功德。當無常的死亡忽然而至之時,究竟是福業先生起還是罪業先生起,難以知道。在七七(四十九)日之內,亡者會茫茫然如白痴、如聾子般不知所措,又或停留在審察生前功過的境界上。在審判結果定下後,依據業力而投生。在尚未知道結果時會因恐懼而千愁萬苦,更何況獲知真的要下墮投生諸惡道呢?因此人在死後而尚未投生時,在七七( 四十九)日之內,都會念念祈求諸子女眷屬親友為他/她做些功德協助,若果超過這些日期就會隨業力受報投生。若果真的有惡業,動不動就要經歷千百年受苦而無解脫之日。】(「業力」即「引力」,「業力」網絡:由於以往多生多世「善或惡」的行為,形成自己內心及受影響的其他人之「心力」互相糾纏,成為互相影響的「引力」網絡,稱為「業力」網絡。請參看由「敦珠佛學會」出版的「業力不可思議」。)

《經文》很清楚地解釋了,身處危難及關鍵期的眾生,就如同等待法官判刑的囚犯一樣,心情七上八落,徬徨恐懼,念念不忘祈求親友協助。若果無人協助,一旦有罪,動不動都要經歷千百年之苦。無論以「後果之嚴重、心境之恐懼感、求助心之殷切、七七(四十九)日之期限緊迫」而言,都是最急切的境況,因此極之值得動用這麼多資源去協助。凡人之所以認為不值得,因為他們只顧眼前所見,而忽略「學者、聖者」的研究與忠告。是「夏蟲難以向之語冰」的典型情況。

要應付「生關死劫」,就要有遠大的眼光及胸襟。有了遠大的眼光及胸襟,在社會上的有關協助才可以獲得成立,並且得以全面地、深層地發展及擴展,而且是高速的發展。祈願未來的「善終醫院」得以建立,肩負起協助臨終者的重責――令臨終者對「死後世界」的運作知識很了解、對各種即將出現而又各有不同的「臨終景象」很清楚及作好了心理準備、對自身的情緒起伏絕對掌握,而周邊的「助緣」亦預備妥當,甚至能夠預早接受訓練,胸有成竹地迎戰全新的多變轉型期了。………...(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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